【蒲竹叶杯/曦澄】炽热心脏
all澄端午24h活动第24棒
上一棒@TEL拾柒
注：本篇cp有且仅有曦澄
我算是个临时替补人员吧，来凑个热闹，承蒙各位不嫌弃。
最后一棒啦，我踩在端午节的尾巴上跟大家道一声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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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你好像……变了。”蓝湛将他哥那张脸盯了许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蓝涣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是吗，哪里变了？”
蓝湛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他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好了，快回去吧，一会儿要上课了。”
蓝湛“嗯”了一声，出了洗手间。
蓝涣回过头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明明是他自己的脸，一种异样的感觉却由心底慢慢滋生。
就像大漠的旅人遇上甘霖，像久处黑暗的人看到阳光。
那颗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
炽热得仿佛要将他吞没。
“哥，你怎么还不来？”蓝湛再一次出现在洗手间的门口。
蓝涣回过神，烘干了手，匆匆跟了上去。
2.
“快，把钱拿出来！”
“再磨磨蹭蹭我就叫兄弟们动手了啊！”
“你们放过我吧，我真没钱！”
蓝涣和蓝湛下学时，隐约听到宿舍楼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争执的声音。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悄悄向那边接近。
有三个纹身男围着一个瘦瘦的男生，正吆喝着要打人。
“你们在干什么？”
“住手！”
那三人听到声音，以为是被导员发现了，张皇失措地扭过头来，结果发现只是学生。
“哎呦，这不是校草吗，不好好学习去跑这儿来干嘛？你也想要钱啊？你平时不是那么多女生围着吗？还缺钱吗？”
这幅丑恶的嘴脸和肮脏的话语着实刺激到了蓝涣。
一种愤怒与恶心的异样感油然而生，驱使着他上前揪住了那人的衣领。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蓝湛愣住了，蓝涣突然冲过去，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哥最近怎么总是突然就暴躁？一点也不像他那个一向和煦温柔的哥哥！
“哎哟！校草也会说脏话啊？我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平时装得跟他娘小白花一样。你说，要是那些女的看到你这幅样子，会怎么想？”
蓝涣深吸一口气，终是没忍住，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哥！”
3.
“哥，你最近怎么回事？”
蓝湛将红花油递给蓝涣，坐到了蓝涣的对面，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解释。
“我也不知道。”蓝涣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从我出院起，就变成这样了。”
蓝涣似乎不想再多说，蓝湛只“嗯”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床位。
蓝涣替手上的淤青擦好了红花油，起身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大体上看起来依旧温润如玉，但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双原本盛满了一池春水的双目此刻却像清透的山泉一般，透着几分不落世俗的单纯。
他的心又开始加速跳动了。
这可真奇怪，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动心？
4.
“阿湛，你最近有联系到阿澄吗？”
蓝湛心头一紧：“没有。”
蓝涣怅然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在国外怎么样了。我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
蓝湛抿了抿唇，轻轻道：“可能是因为在治疗，没法回吧。”
几个月前江澄出了车祸，伤得不轻，蓝涣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之后他便由于国内没有相关医疗设备，被父母带去了国外治疗。
“那魏婴呢？你有联系过他吗？”
蓝湛再次心头一紧，摇了摇头。
“你能把他手机号给我吗？我那天一冲动给删了。我想问问他阿澄怎么样了。”
当天是魏婴开的车，蓝涣知道后过于激动，差点当场跟魏婴打起来。
蓝湛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裤腿的边缘，垂眸道：“还是别找他了吧，我怕你们吵起来。”
蓝涣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我就问一句，不会跟他吵的。”
蓝湛犹豫片刻，扛不住他哥恳求的目光，还是掏出了手机。
“哥，我帮你问吧。”
蓝湛拨通了号码，很快，手机里便传来了魏婴的声音：“干嘛？”
他不安地看了蓝涣一眼：“江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轻笑：“他挺好的，不劳你们关心。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蓝涣一把抢过手机，激动道：“等等！魏婴，你能不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想听听他的声音。或者回个消息也行，一个字也行，我不介意的。”
魏婴再次沉默了两秒，他再开口时，阴沉的语调混着电流的滋滋声，显得冷漠至极：“不行。”
“嘟”的一声，手机提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5.
〔阿澄，你在那边还好吗？〕
……
〔阿澄，晚安〕
〔阿澄，今天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没醒？〕
……
〔阿澄晚安〕
〔江澄，你能不能回我一下？我担心你，我特别特别担心你，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能不能回我一下？〕
〔阿澄，晚安。〕
〔阿澄，今天我吃了饺子，是你最爱的牛肉馅，你那边是不是没饺子吃？〕
〔阿澄，晚安〕
〔江澄！你能不能看到？你能不能回我一句？哪怕一个字也可以！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我要是哪儿错了，你告诉我，让我干什么都行，你别不理我〕
……
〔阿澄，晚安。〕
蓝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一条条消息，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点开拨号页面，凭着记忆输入魏婴的手机号。
“喂？谁啊。”电话那头是魏婴略显烦躁的声音。
“是我，蓝涣。”
“啧……”
“魏婴，你先别挂电话，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你能不能让我看江澄一眼？我真的很担心他。”
“担心他……”魏婴吸了一口烟，轻蔑道：“你配吗？”
蓝涣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
魏婴的声音隔着千万里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听起来有些不大真切：“我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不配关心他就成了。”
“嘟——”地一声，电话又被挂断了，蓝涣再次拨过去时显示对方已关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6.
『有报道称，男子经过心脏移植手术后，竟性情大变？！』
『心脏移植手术的优与劣，你知道多少？』
『心脏移植手术病人五年存活率竟高达65.2%！点击查看更多关于心脏移植手术的内容』
蓝涣看着某度上的推送，点进了第一条。
“据说，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患者可以通过心脏遗传到它原主人身上的一些特性，从而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蓝涣回忆了一下自己近来的情况，跟以前相比，他的情绪好像更加浓烈了，生气时也会不由自主表现在脸上，笑的次数变少了，反而经常绷着脸……
他浑身一抖，心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7.
蓝湛从外面回来时，便看见他哥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如纸。
“哥，我回来了。”
蓝涣温和地冲他笑笑，招招手道：“阿湛，过来坐。”
蓝湛心中莫名紧张，他哥看起来很不对劲，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半天里发生了什么。
“哥，怎么了？”
蓝涣牵了牵唇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的心脏是谁的？”
蓝湛心里“咯噔”一下，唇色褪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我也不知。医生说对方要求保密。”
蓝涣淡淡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当时不是一直守在我身边吗？你没看到那个人吗？”
蓝湛抿唇道：“那个人在手术室。”
蓝涣依旧穷追不舍：“那他的家人呢？你总该看到了吧？而且……你是不是还认识？”
蓝湛猛然抬眼，刚好撞到蓝涣那双幽暗的眸子里。
“哥，你……”
“我都知道了。”他把通讯记录摆到了蓝湛面前：“我又给魏婴打了个电话，他说漏嘴了。”
蓝湛并没有太过惊讶，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魏婴一直不甘心，这事迟早会让他给捅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哥，是江澄要求保密的，他不想让你知道。既然如此，你何不遵循他的遗愿？”
“遗愿？”蓝涣猛然站起来，死死盯着蓝湛道：“这么说，这颗心，真是他的？”
他的声音颤得要命，呼吸也略显急促，仿佛一只随时都要断线的风筝。
蓝湛微微愕然：“哥，你不是……”
蓝涣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那些血液似乎带走了他四肢所有的温度，眼前的蓝湛也瞬间失了颜色，徒留黑色与灰色如沙暴般疯狂蔓延。
“哥，哥！”
8.
“蓝涣……”江澄躺在病床上，声音虚弱无力，原本就白皙的脸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蓝涣。”
蓝涣握着他的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澄，我在这儿呢，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江澄费力地喘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蓝涣，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蓝涣的双目被泪水浸得有些模糊：“好，我相信你，我会等你好起来。我们约好了一起过七夕的，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得赶紧好起来，不然我就白费心思了，知道吗？”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惊喜，江澄双目里盛了点笑意：“知道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你看看你，都变丑了。我可不喜欢丑的。”
蓝涣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样好看吧？我可是校草，你必须得喜欢我。”
江澄轻笑一声，嗔骂道：“自恋。”
江澄的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蓝涣看着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蓝涣，我这次伤得有点重，我妈说要带我去国外治疗，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了。你可要好好地等我回来，听见没？”
蓝涣连连点头：“听到了。你放心去治疗，一定要听医生的话，不许闹脾气。我就在学校等你，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江澄捏了捏他的手，贪婪地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不舍。
“时间到了，患者需要做手术评估，请家属先行离开。”医生走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蓝涣一步三回头地被请了出去，他坐在长廊上，看着一堆护士涌入了病房。
一片嘈杂之中，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您是说已经找到心脏的供体了？”
他从小便患有难治性先心病，唯一治愈的方法便是通过心脏移植手术，只是医院一直没有合适的供体。
“太好了，谢谢医生，我这就去办理住院手续。”
蓝涣最后看了一眼江澄的病房，他跟守在门外的江厌离打过招呼之后，匆匆去了住院部。
阿澄，你等我。
等我也做完手术，我就能放心地一直陪着你了。
说不定我们两个还能一起出院，一起回到学校。
到时候我就可以陪你去你心心念念的游乐园，我们可以去玩过山车，去坐摩天轮。我一定要在摩天轮的最高点亲吻你，对你说我爱你。
等到毕业那天，我还要向你求婚，我们两个，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9.
“阿澄，我来看你了。”
北山墓园里，蓝涣捧着一束花，跪到了江澄的墓碑前。
“阿澄，我这么晚才来看你，你会不会怪我？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他们也不告诉我。”
“后来我跪下求他们，你姐姐被我磨得没了脾气，这才肯告诉我。”
“阿澄，你知道吗，我每次照镜子，这颗心都会剧烈跳动。”他摸了摸胸口心脏的位置，眼里充满了眷恋：“你说，这到底是我在为你心动，还是你在为我心动呢？”
蓝涣轻轻笑了一声，起身坐到墓碑旁边，伸出双臂环住了墓碑。
“我猜是你一看见我就欢喜。对不对？”
他忍不住又笑了笑：“你可别说我自恋。虽然你嘴巴上说烦我，但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蓝涣是个顶体贴的人，对江澄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江澄每回都会嫌他烦，可蓝涣分明看到，他伸手去揉江澄脑袋的时候，江澄的耳朵是红的。
他的江澄就是这么一个傲娇小孩，喜欢口是心非，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喜欢被人软声哄着。
蓝涣靠在墓碑前，说了许多话，无非都是一些放不下的回忆。
而回忆一旦在心上搁浅，余下的便只有万里惆怅。
良久，蓝涣才缓缓站起来，替江澄拂去了碑顶上的尘土。
就像他之前抚摸江澄的脑袋时那般温柔。
“阿澄，我看到你给我留的信了。我会听你的话，带着你，好好活下去。”
只要我还在呼吸，这颗心就会继续跳动。
炽热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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